*性转桶，亲情向，全员ooc，团宠小甜饼
*私设如山，雷者慎点，我只是想和二姐贴贴
summary：当他家杰森是姑娘的时候，事情总会有点不一样。
我家姑娘不可能这么可爱！
（1）我家女儿不可能这么可爱
蝙蝠家有一个传统。每当布鲁斯在孩子们面前表现得无法沟通、固执己见时，他们中的一个就会咧嘴一笑，对其他几个人说，无内鬼，来点布鲁斯笑话。
这时候布鲁斯的眉毛就会紧紧皱起来，看着他的一个孩子，通常是迪克，用浮夸的演技压低声音演绎道：“我是蝙蝠侠！我从来不会犯错，你们应该听我的。”
然后是做作拔高的声音：“哦？是吗？我可听说某些人一直以为二代罗宾是个男孩呢？”
好吧，布鲁斯这时就会用手扶住额头，因为他没法隔着面具捏自己的鼻梁。
这确实是他犯过的错，一个离谱的错。当年他是以男孩的身份把杰森从犯罪巷带回家的。说真的，布鲁斯觉得这也不能全怪他。他家的姑娘那时瘦小得要命，一头乱糟糟的短发，一身宽松肮脏的衣服，甚至名字都叫“杰森”——一个显然属于男孩的名字。
布鲁斯在发现杰森实际上是个女孩之后曾经问过一次，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他得到了“我妈都没想过我可以活那么久就随便取了一个”的回答和一双因为伤心往事显然变得低落又故作坚强的湿漉漉的眼睛。布鲁斯当下心里某个部分就柔软了，喊叫着——天呐，我家女儿怎么这么可爱！后来他想给杰森改个女孩用的名字，比如“杰西卡”或者“杰丝”之类的，杰森却断然拒绝了。
当然这件事还是很离谱。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竟然在杰森青春期开始后才发现天天跟在自己身边飞檐走壁的小罗宾是个女孩。在看见蜷缩在床上浑身冒冷汗、脸色雪白的杰森之后，布鲁斯以为杰森受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伤，抱起来就往蝙蝠洞冲。杰森却只是叫他放下，然后笑得停不下来，特别是在看见布鲁斯听见她的解释以后信念崩塌似的震惊表情，她笑得更厉害了，一边疼一边乐得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
布鲁斯缓过来才开始思考平时确实有些地方不对劲。他瘦小的孩子最近难为情地和他说制服不合身了，他还以为是阿福溺爱的甜品把孩子喂胖了，还提醒杰森注意饮食。他发现罗宾每个月总有几天那么暴躁，他以为是杰森个性如此，只是需要引导。他还以为罗宾训练很努力很有效果，都练出胸肌了，所以事实是——
布鲁斯捏着鼻梁，他头疼。
然后他给芭芭拉打了个电话。
杰森夜巡的时候就觉得布鲁斯怪怪的，他今天离自己的距离增加了十英寸，而且对自己做的各种危险动作的反应也很大。她一边思考着自己又怎么惹布鲁斯不高兴了一边推开门，然后敏锐地发现床上有人。杰森做出戒备姿势，慢慢靠近，一把掀开被子把躲在她床上的家伙牢牢按住——
她陷入了柔软的棉花里。有人在她的被子里藏了一只巨大的毛绒熊，比杰森整个人都要大，温柔地把扑向自己的孩子弹起来一点。杰森欢呼着扑进大熊温暖的怀抱里，用胳膊搂住它毛茸茸的大脑袋蹭了蹭。
布鲁斯在门口犹豫了很久，他觉得进女儿的房间应该要先敲门，又怕杰森已经睡着了把她吵醒。最后他还是推门进去了，眼前的景象让他一天的疲惫都消解了。他的孩子第一次在睡着时脸上带着笑，趴在他藏在她被子里的大熊柔软的肚皮上安静地睡着了。
布鲁斯决定一切都可以明天再说。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像春风拂过原野般轻柔地给孩子盖上被子，带上门也不发出一点声音。
（2）我家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
“头罩，我觉得这有点不合适。”
迪克坐在飞驰的机车上。这无疑十分帅气，排开迪克本来就是万千少女的梦，机车又是一大加分项。当然前提是骑车的人是他。
炫酷张扬的大红色机车在哥谭的街上呼啸而过，他的妹妹穿着皮夹克戴着配套定制款的红头罩伏在车上，从后视镜里瞪了一眼双手像仓鼠似的缩在身前，怨气满满地坐在后座的兄长，腾出一只手伸到身后掐了他一把。
“嗷！”
“我难得愿意搭你一程，你倒是嫌弃起我来了？”她的声音透过头罩有点闷闷的，不过迪克可以想象到她原本的语气和此时脸上的表情，“抱紧，我要加速了。你再不好好坐我就把你从车上甩下去。”
迪克犹犹豫豫地伸手，抱水桶似的把手虚环在杰森的腰周围。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在他脑子里她的腰到底有多粗啊？一股怒气直攻心头，杰森直接给他来了个漂移。
迪克险些被甩出去，他惊魂未定地搂住他妹妹的皮夹克下漏出来的一小截裹在紧身衣里的腰。如果他必须在被杰森从机车上甩出去当场去世和回家以后被布鲁斯杀掉里面选一个的话，他还是选择前者好了。毕竟选择前者他还能收获搂一把“哥谭最棒的腰”的宝贵机会和稍微长一点的存活时间。
真是残酷的幸福。
“你哭什么？”杰森意气风发神清气爽地摘下头罩，伸出一条曲线优美的大长腿支住车，转身叫迪克先下。
“风大，风大。”
迪克悲哀地抹了把泪，战战兢兢地站在蝙蝠洞前。他第一次那么不想进去。
可恶！都是杰森的错！
他的妹妹为什么那么可爱！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家妹妹还只是个身材单薄到难辨雌雄的小不点。刚开始他们关系不太好，不过这种情况也没有持续很久。阿尔弗雷德把他们俩的房间组在一起，美其名曰这样就可以只打扫一张床了。在无数个客房独自度过的寂寞夜晚之后，迪克决定他要去和杰森一起睡。起初他们总是聊不了几句就打闹起来，夜晚有人一起度过就显得很短，第二天两人顶着熊猫眼圈出现在布鲁斯面前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被训了一顿。最后迪克找到了解决方法，他发现杰森在听故事的时候格外安静。他先是给杰森念书上的故事，杰森一边抱怨这些故事很幼稚而且他都看过好多遍了，一边听得全神贯注。后来他又给杰森讲他的故事，杰森有时候会嗤笑说他吹牛，有时说到好笑的两个人就笑成一团。有些时候他还会不怀好意地和杰森说鬼故事，小孩装得天不怕地不怕说自己可是在犯罪巷的街头独自活了三年什么没见过，又被他生动的讲述吓到又倔强地不肯服软，最后还是被吓得往被子里钻。
某一天他一脸懵逼地被人从杰森的被子里拽出来，在看见布鲁斯震怒的脸的一瞬间就清醒了。他的脑子里迅速闪过自己最近干的坏事，然后突然反应过来他都已经从家里独立到布鲁德海文去了布鲁斯有什么资格管他。顿时很有底气“蹭”的一下站起来，直面恐怖的黑暗骑士。
他“凭”字还没出口就被布鲁斯揪出了房间，一边懵一边疑惑为什么布鲁斯关门要这么小心翼翼。
“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到外面说，”迪克叉腰准备开始辩论，“凭什么把我拽起来？”
他雄赳赳气昂昂得挺直的腰板在听到杰森其实是个女孩的时候顿时就塌了。
这某种程度上也是现在迪克成了“布鲁斯笑话”传统的开创者和领头人的原因。
某个早上，杰森虚弱地醒来，睁开眼睛就看见她神秘消失了好几天的兄长站在她床前，郑重地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我来和你道个歉，”迪克说，“还有布鲁斯叫我提醒你，多喝热水。”
他们坐着杰森的机车从蝙蝠洞离开，最后停在一家粉乎乎的冰淇淋店前面。
杰森下车买了俩冰淇淋，迪克接过蓝色的那个，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抢过杰森手上那个红色的
“怎么？你喜欢吃草莓味的吗？”
“你今天不是……？”
杰森的脸因为羞恼红了起来，她夺过冰淇淋就是一口，然后又因为“冰淇淋头痛”好一会儿说不出话。她缓了一会儿，然后转向迪克冲他竖了个中指。
“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迪克扶额。他的妹妹一如既往的任性、固执、不服管教。不过——
迪克看着她被冻得红红的又因为生气无意识地嘟起的嘴唇和赧然地瞪着自己的蓝绿色眼睛，长叹了一口气。
他的妹妹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的可爱！
（3）我的姐姐不可能那么可爱！
“你就这么把姑娘晾在一边吗，德雷克总裁？”杰森慵懒地窝在总裁办公室柔软的沙发上，越过书本撇了眼她正在努力工作的三弟。
“你就嘚瑟吧，”提姆还击道，“仗着布鲁斯宠你就横行霸道的……”
话音未落，身上忽闪过一阵凉意。提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不安地抿嘴咽了口口水，随即被人抓猫仔似的捏住后颈。
“小红，”他的二姐伏身在他耳边低声说话，温热的气息吐在耳畔一阵酥痒，暧昧又危险得很，像是什么大型猫科动物伺机捕食，“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姐姐大人受累了，我下班了就带你去吃炸鸡。”
杰森于是满意地松开手拉远了距离，轻巧地落回沙发上。她摁亮手机看了看，愉快地说道，那就八点半下班好了，晚了再吃要长胖的。
提姆咕囔了一句你都多重了，不想他家姐姐耳朵极灵，当下又被掐了脸往两边拉扯。
“我错了我错了，您身材绝好，仙女下凡，哥谭第一——”
他一手捂着自己红肿的脸蛋一手还要处理文件，一时间苦不堪言。他的二姐余愠微消，一张小脸气得绯红，抱臂坐在沙发上一句一句小声抱怨着。
她说的大都是什么，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对我的体重这么有意见，我又不胖，前几天芭芭拉和斯蒂芬妮才夸我腰细呢……
德雷克总裁的目光于是短暂地离开文件悄悄打量了一下杰森。也许重量只是去了它们该去的地方……
他说的是肌肉啦！
可惜的是他到半夜都还没做完工作。杰森窝在沙发上看书看得很投入，最后书也看完了，待得不耐烦了就在他办公室里闲逛。
“终于！”提姆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再看了眼时间。现在那家炸鸡店或许也还没有关门，如果他们现在出发的话……
他看向杰森，却发现他的姐姐正抱着一个空了的红酒瓶在沙发上团成一团。
“炸鸡是没得吃咯，”提姆想，“也许把醉成泥的杰森带回庄园还要被布鲁斯盘问一通。”
于是他俩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布鲁斯打开门的时候，对着扑面而来的酒气皱了皱眉。在看见睡在杰森大腿上的提姆的时候他的两条眉毛都快手拉手跳起华尔兹来了。
（4）我的姐姐不可能这么可爱！Double kill！
“那可是一整个晚上的膝枕哦。”提姆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小小的得意。女孩们当然不在，这是属于男孩儿们的闲聊时间。
“哈，这算什么？”迪克接嘴道，“你们都没坐过杰森的机车后座吧？再说了，‘哥谭第一腰’说的是谁来着？”
“Tt，不行，垃圾，弟弟。”达米安进行了否定三连，他对这场较量有种胜券在握的淡定，其他两人并没有看出来，只是等他说下去，毕竟这崽子和杰森的关系并不算好，“我有没有和你们说过，我是杰森奶大的。”
他满意地看着他两个哥哥的四只眼睛同时瞪圆了，并且奇迹般地在他们俩的头上看见了几个问号。
“哦，你们误会了，”达米安接着慢悠悠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是杰森带大的。”
他的俩哥哥闻言夸张地长舒了一口气。达米安并不为自己令他们误解感到抱歉，他把这归咎于“文化差异”。
“不过也差不多。”
刚刚他们舒出来的气又被猛然深呼吸回肺里。
他和杰森之间确实有不为其他人所知的特别的联系。杰森是他那不能称之为但又在定义上确实是童年的一部分，她是塔利亚指定给达米安的“保姆”。他怀念着在她怀里安眠的每一个夜晚，怀念她没有神志却异常温柔的双眸，怀念她披散着的瀑布似的长发（虽然杰森现在也依然是黑长发，但她几乎不披散它们，更多是束成高马尾，戴头罩时则盘起来）。
现在他们也在偷偷联系着，至于原因，就杰森的话来说，是不想听他父亲念叨她带坏小朋友。尽管达米安知道父亲其实什么都知道，而且就他对杰森的溺爱而言，是断然不会说那种话的，他还是和她一起把这种联系保密着。
杰森会让他换上商场五美元一件的神奇女侠T恤和她一起去街头巷尾吃些出乎意料美味的垃圾食品。他们一起去看过书展和画展，一起在哥谭夜里寂静的街上飙车。最夸张的一次，杰森听说达米安在学校里受欺负了，当时就跨上机车一路狂飙，冲进教室把那小破孩揪到走廊上，三个老师都拦不住她，杰森甚至引经据典有理有据一对三辩论起来还游刃有余的。当然结局就是老师愤怒地掏出手机当着她的面给布鲁斯拨去了电话。杰森终于收声，调皮地对达米安吐了吐舌头，小声说了句“完蛋又闯祸了，老家伙要来找我们麻烦咯”，然后拽着达米安就翻墙跑了。
“我当时可是坐在机车前面哦。”少年炫耀道。
有趣的是，杰森这一闹以后，班上不喜欢他的人倒是少了很多。
他们聚集到他身边，道了歉，然后红着小脸向他要杰森的联系方式。他们眼睛冒着星星，说，你姐姐好酷哦。
达米安呲了一声，骄傲地扬起头，说，一般一般，那废物也就那样吧。
他心说，关你们毛事，再酷那也是我的姐姐。
（5）我家姑娘尊老爱幼善良贤惠哪里都好，所以她讨厌我肯定都是我的错
“所以，布鲁斯是怎么把你哄回来的？”
斯蒂芬妮想让杰森看看她，但是杰森假装没听见想蒙混过关，她手上又都是面粉，于是她用手肘杵了杰森一下。杰森吃痛地皱了下眉，知道斯蒂芬妮得不到答案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就无奈地放下手上手上做了一半的小蛋糕。
她不自在地说着一堆无关紧要的语气词，在斯蒂芬妮和中途加入的卡斯的双重注视下终于败下阵来。杰森不自觉地摆弄着桌上的食材，斯蒂芬妮发现她的耳尖红了。
“事情是这样的……”
出人意料，与杰森通常表现出的粗暴和不拘小节相反的是，她的生活非常精致。布鲁斯知道，迪克知道，达米安也知道，但是提姆一直不知道，直到他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到杰森的安全屋帮她把东西搬回庄园。
他几乎是赞叹地欣赏着这个房间。一尘不染，仔细耸动鼻尖就能嗅到淡淡的雪松味空气清新剂。书架上塞满了收藏品，按字母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她擦得发亮的头罩摆在书架顶上，一边是她和布鲁斯的合照——罗宾和蝙蝠侠的合照。
“杰森这些年的变化真大啊。”提姆注视着那张照片，不由自主地感叹起时间所具有的巨大能量。迪克闻言也凑了过来，一个怀念的笑容浮现在他脸上。
“是啊，说起来‘布鲁斯笑话’也不全是布鲁斯一个人的错，”迪克伸手抚摸着相框，“你看，那时候杰森又瘦又小，或许是因为在街上流浪了那么久，她发育得也要比其他女孩晚。大家都以为杰森是个男孩，她自己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提姆想起来他以前看过的杰森的死亡报告，罗宾死的时候只有七十斤。她归来时已经出落成一个高挑火辣的大姑娘了，胸前画着红蝙蝠的标志却和不愿意与蝙蝠家族来往。他们很想念她也很担心她，杰森和家族的关系渐渐好了起来，而家里的黑漆漆是个例外。杰森生布鲁斯的气，布鲁斯在杰森面前表达能力又直线下滑，所以他们都很想知道布鲁斯到底是怎么说服杰森搬回庄园的。
于是他们在工作完成以后围住了躲在蝙蝠洞里的布鲁斯。
“你可别想搪塞过去，”迪克先发制人，“我们帮杰森搬家搬了一天呢，我们值得一个答案。”
“我知道她东西很多，你们觉得我为什么要叫你们三个人去帮忙呢？”布鲁斯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从面向电脑屏幕转向他的儿子们，“事情是这样的……”
当时杰森刚一个飞踢踹碎了罗曼玛莎拉蒂的挡风玻璃，她裹着战靴的腿踩着驾驶位喽啰的脑袋，一支手枪抵住副驾的后脑，另一支顶住了罗曼的下巴。正在她打算拉开她精心准备的大戏的帷幕时，她听见某个熟悉的重量落在头顶，接着一只手掀开天窗揪着她的皮夹克把她拎了起来。
杰森震惊地看着布鲁斯露出面具外的愤怒收紧的下巴，试图寻找一个解释。然而布鲁斯一言不发地带着她离开了，走前还揍了罗曼一顿，顺便一说他下手似乎太重了点。
最后他们降落在某个屋顶上，杰森被放开以后就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看起来郁闷又愤怒。布鲁斯现在完全就是蝙蝠侠的样子，黑漆漆的，隐匿在阴影里，仍然保持着沉默。
“看来你是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了。”杰森气笑了，她感到无力，感到发自内心的悲凉。她不明白布鲁斯为什么不肯给自己哪怕一点点信任，或许在布鲁斯眼里她就只会把事情搞砸。就像她搞砸了自己和家族的关系非要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就像她以前没听他的话所以死去了，就像她或许应该如他所愿永远沉睡在地下而不是撕烂棺材爬回人间。
“你知道我为这个计划准备了多久吗？”她走开几步，离布鲁斯更远了，倚在护栏上，布鲁斯听见打火机的咔嚓声，随即看见黑暗中亮起一个忽闪的红光点，“市长那事，我没提前和你报备，你不信我，我可以理解。但是这次？在我已经和你解释过并且达成协议以后，你还是……你还是要来阻止我。我受够了，布鲁斯。如果对你而言我依然只是一个不可控的威胁，那你就应该把我赶出哥谭，而不是假装要给我机会然后又费心阻止我，好吗？”
晚风裹着薄荷烟的气味包围了布鲁斯，他感到一丝寒冷。
“你说过，”他听见杰森语气里的决绝，“如果我要离开，那将会是我的选择。”
在杰森能横下心说下一句话之前，一件温暖的披风带着点皮革的气味轻轻落在她的肩上，然后完全包裹住她。
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发现布鲁斯不声不响地已经站在她身后了。他摘下了面具，月光穿过乌云照亮了他的脸，杰森突然发现布鲁斯的鬓角已经长出了白发，严肃的眼角竟然也出现了细纹。
“我知道，我又让你伤心了。”他看着她的眼睛，缓慢地说着，“我总是做不好一个父亲，老是要让你们失望。尤其是你，杰森，我……”
她的父亲看上去有些痛苦，这是她没见过的表情，她感到很无措。
“那时候……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的一部分和你一起死去了。”
“我好不容易有了个女儿，机灵又活泼，面对多么危险的情况也从不胆怯。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早点知道那个偷了蝙蝠车轮胎还敢用撬车棍打我的孩子是个女孩儿，我一定不会让她成为罗宾。我和阿尔弗雷德一定会给她准备一个四面墙都是粉色的房间，在房间中间摆一张大大的柔软的公主床，然后在床上摆满玩偶，你知道，小兔子小熊之类的。我还要去学怎么扎好看的辫子，给她挑可爱的蓬蓬的小裙子。我的女儿会和阿尔弗雷德一起给我准备惊喜小甜饼，会开心得穿着公主裙在我面前转圈圈，会出落得越来越漂亮然后把学校里的小伙子们迷得七荤八素——不过我可不允许那些小子对她有想法。或许这些不会像我想的一样，但至少，至少我的女儿不会躺在棺材里，也不会被她变得糟糕的父亲气得想远离家族。”
“我家的姑娘是那样温柔又贤淑，哪里都好，所以她讨厌我一定是我的错。”
他说完就沉默了，等待着杰森发出不屑的笑声然后宣布她再也不要回哥谭了。然而迎接他的也是沉默，布鲁斯奇怪地望过去。
月光也照亮了她，他便看见他家姑娘还夹着烟的手一下一下费力地抹着脸，哭得妆都花了。他对惹哭了她感到非常抱歉和不知所措，直到杰森低骂了一句扑进他怀里。
“我从来都没有讨厌你。”杰森抽噎着，说话断断续续，“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我，我以为你对我很失望，我以为你一直都不信任我所以才什么都不让我干。”
“是我的错，我现在也还在学着做一个父亲。”布鲁斯轻轻拍着她颤抖的背，然后又安慰地抚摸她的发顶，“如果你愿意的话，回家吧，杰森。”
他听见杰森的呼吸变得更加痛苦的急促，他以为自己又太过急切地提出了不合时宜的要求，正懊恼着，听见他家姑娘轻轻地说：“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打算说这句话呢，老爹。”
“然后你就回家了？”斯蒂芬妮托着脸插嘴道。杰森笑了一下，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才意识到自己把面粉全抹脸上了。
“是啊。”杰森把手上被她捏坏了的小蛋糕丢进垃圾桶里，伸手去拿新的。
“所以布鲁斯为什么要打断你的‘大戏’？”卡斯指出杰森遗漏的部分。她看见杰森瓷白的脸气恼地红起来，像个熟透的水蜜桃。
“他说啊——”
“你破坏杰森的计划就因为她坐到了黑面具的大腿上？”
布鲁斯瞪了迪克一眼：“ ‘就’？你觉得这是什么小事吗？”
三兄弟目目相觑，他们不用言语交流就达成了“绝对不要把和杰森的接触透露给布鲁斯”的共识。
“他总是这样，”斯蒂芬妮笑得肚子疼，“保护过度，我猜布鲁斯也因为你们‘不安全’的着装给你们甩过脸色吧？”
“你以为我以前的罗宾制服为什么改成长裤？”杰森边说边用黑莓酱在蛋糕上画了个胖胖的蝙蝠，摆放在蓝莓味的蓝鸟旁边，“还有红头罩制服以前要更短一点，然后某天板着脸的蝙蝠降落在我身后把披风系在我肩上，说什么‘容易着凉’。”
杰森夸张地压低声音，倒是惟妙惟肖，女孩们一齐笑起来。
晚宴过后，他们聚在客厅里，一番争论后由杰森选了电影。沙发第一次承受那么多人的重量有点遭不住，迪克从抽屉里找出一张毯子铺在地上，于是位置终于够了。
女孩们的突然出现打断了布鲁斯“明天是不是该换个大点的沙发”的思考。
“我们明天要一起去逛街。”女孩们宣布。
“哦，当然没问题。”布鲁斯感到奇怪，她们什么时候听过他的话了。
“我们要一起穿吊带裙，”女孩们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在看见布鲁斯不赞成的目光以后笑得更厉害了，“你可别想阻止我们。”
于是电影之夜变成了郁闷之夜，连奶香的爆米花和女孩们亲手做的小蛋糕都没法让布鲁斯缓过来。
Fin
*番外预告《关于我辛辛苦苦养大的水灵灵的白菜被朋友家的猪拱了这件事》，之后作为刀后糖放出
